“非鱼居”文化散文《说不尽的铅山》系列之六：《铅山姑娘不用拣》

铅山姑娘不用拣

铅山人引以为豪且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铅山姑娘不用拣。这句话被理解成铅山盛产美女，为了佐证此话，铅山人常举两个例子，一是大明星陈红，陈红是铅山县永平镇人，二是玉女歌星杨玉莹，玉女的爷爷是铅山人。这两个例子确实很有说服力，外来的客人只要一听说这两大美女是铅山的，会立马点头：“那是，那是！”然后，他们又在街头巷尾找到足够的证据。

铅山多美女到底多到什么程度呢？你看铅山的古谚：墩上萝卜赤岩藕，川芎大蒜清湖有。紫溪斗笠石塘伞，铅山姑娘不用拣（这句也有念作“铅山蒸笼不用拣”的）。把铅山的美女当成与萝卜、莲藕、大蒜、斗笠、雨伞和蒸笼一样又多又好的土特产了。我老家广丰县也有古谚：十都纸，五都伞，杉溪姑娘不用拣。杉溪只是一个小镇，而铅山则是一个大县，全县盛产美女，其情状自然不一般了。

在铅山，流传着一个乾隆皇帝六次下江南数次到铅山的故事，说乾隆爷每次到铅山都带着大量的美女，离去时把美女留在了铅山，或成贾人之妇，或成了士绅之妾，或赏给铅山的驻军将领，或奖给铅山的地方官吏，因此，铅山盛产美女。这是很牵强的说法，因为乾隆皇帝到底有没有到过铅山或者到过几次铅山根本没有任何史料佐证，只是传说而已，再说即使乾隆爷带了美女来，想那乾隆爷是个多情的种子，他怎么可能把好不容易搜罗来的心爱的美女丢在铅山？还有，即使乾隆爷因故把美女留在铅山，但他皇帝爷宠幸过的美女又有谁敢动啊？因此，这个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但是，这个传说让铅山盛产美女的事实带上了皇家的烙印，在坊间流行也就更快更远更具有神秘色彩了。

那么，铅山为何盛产美女呢？“铅山姑娘不用拣”的真正含义又是怎样的呢？根据我的理解与认知，主要有那么几个方面。

首先是山水郁奇珍，天然产美女。铅山境内美女如云，遍地都是，一抓一把，到铅山相亲找女朋友，根本没必要挑挑拣拣。铅山县两千多平方公里土地，全是由武夷山脊向北蜿蜒的支脉、河流、峡谷、平川组成，四大支脉之夹着三条河流，全部汇于县境北边的信江，上天赐给铅山美丽的山水，富饶的物产，而铅山的山水又蕴育出无数的奇珍，尤其是蕴育出了无数的美女。大凡好山好水之地必出美女，就像我老家广丰县，有座铜钹山，山外看不见几个美女，但山里美女如云，上世纪八十年代，打工经济还没有兴起之时，美女们无处可去，基本上留在山里，山里以周姓杨姓为主，当时有一批美女据说美到极致，被称为“五大洲（周）四大洋（杨）”，就是如今，但凡看见长得漂亮的广丰女人，你要是问她是不是铜钹山人，大概超过一半的美女会反问：“你怎么知道的？”就像在上饶，见着漂亮女人，你问她是不是铅山的，她八九不离十会说是。前几天我与夫人洗车，见一美女，我说她是铅山的，夫人上前问询，果然是铅山永平的。又一次在深圳，同乡聚会，席间有一美女极为抢眼，我上去招呼：“你是铅山的吗？”对方一脸惊讶：“您怎么知道的？我是铅山陈坊的，不过我父亲便到上饶了，我出生在上饶。”我说：“你脸上写着字呢！”害得那个美女将信将疑时不时便摸去着脸。

铅山多富户，也是“铅山姑娘不用拣”的原因。铅山自古而今便是中原通向闽越的交通要塞，是江南经济中心，境内盛产铜纸茶且形成规模浩大的产业集群，繁荣近千年，延续数十代，因此铅山的商人众多，富户遍地，拿现在的话说，铅山人几乎家家办厂户户开店男女老少人人经商。你想，古时娶亲直到成亲之夜才能掀起盖头看到新娘的容貌，那相亲相什么？自然是对方的家庭背景和经济实力了，而铅山的富户多如艾草，因此，到铅山娶亲，随便逮一个便是大户人家，自然是“姑娘不用拣”了。

铅山县与古代很多经济发达的地方不一样，铅山人不但富裕还讲礼仪，铅山人可不是土豪。大义高僧从唐朝时便对铅山人进行了洗礼，葛仙祠教育铅山人学会了善良，尤其是朱陆鹅湖之会后，铅山更是成为“斯文宗主”的源地，成为历代读书人顶礼膜拜的圣地，铅山本地也因此人才辈出，“隔河两宰相、百里三状元、一门九进士”的佳话广为流传，可以说，铅山境内乡风淳朴，文气郁郁，书院学堂鳞次栉比，书乡门第比比皆是，无论是士绅商家，还是普通山民，无不识礼仪知廉耻，铅山女人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不但美丽，而且善良，不但善良，而且智慧，不但智慧，而且优雅，要是你，面对一群这样的女人，还会“挑挑拣拣”吗？

作为古代江南经济中心的铅山，在全境范围内形成了许多经济重镇，如河口镇、永平镇、石塘镇、陈坊镇、湖坊镇等，这些集镇商贾云集，车马喧闹，来自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商人汇集于此，街上常常拥挤得难移寸步，河上商船竹筏常常“而百而千”，跟现在城市里堵车一样，出现经常性的“堵船”现象，是真正意义上的“水泄不通”。伴随着商业经济的繁华，铅山的第三产业也是极为繁荣，以青楼妓院为代表的娱乐业也是数百年而不衰，全国各地甚至胡地外国的美女也大量进入铅山，一代代一批批美女最终成为铅山人，成为铅山人的妻妾，成为铅山人的母亲，成为铅山美女的祖奶奶或祖奶奶的祖奶奶，你说，铅山的美女能不多吗？

每次去铅山，“铅山姑娘不用拣”这句话就会自然而然地跳了出来，因此，在铅山的街面上，我总要东张西望，总想找出更多的美女去佐证这句已经流行了数百年的古谚，当然，也由此引发了不少人对我的误会，我才不怕，有美女养眼，随便误会去吧。